敬爱的陈毅同志的丰功伟绩,彪炳千秋;陈总的革命风范,光照人寰;陈总的雄才大略,令人钦敬。为了缅怀陈总,我将陈总保荐我到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的片断,记述下来,以寄托我对他不尽的思念。
1937年7月7日,全面抗日战争爆发,国共两党第二次合作,结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两党双方达成协议,将坚持江南八省游击战的红军部队改编为新四军,在皖南歙县岩寺地区集结进行整编。当时驻防歙县的军队,除陈总统率的新四军一支队外,还有国民党罗卓英的部队。我们一批当地辍学的青年学生,正在参加轰轰烈烈的抗日救亡运动。由于在学校学习时受到进步教员张博夫和王学熙的影响,接受了一些进步思想,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出于民族义愤,不愿当亡国奴,决心到抗日前线去,为报效祖国而献身。处于国共两党的两支部队面前,选择那个部队呢?我们经过讨论,毅然决定参加新四军第一支队政治部战地服务团。我们到歙县王村服务团驻地报了名,穿上了新军装,从此成为新四军的一名战士。那年我刚十五岁。
到了服务团,一切都感到新鲜也感到陌生,在服务团领导同志和大哥大姐们的悉心关怀和耐心指导下,逐步懂得一些革命道理和我军的性质宗旨,并且跟随他们参加一些工作和活动。当时服务团的主要任务是:宣传我党倡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坚持全国全民抗战的主张,争取友军合作,壮大发展我军的力量,以扩大我军的政治影响。具体工作是:刷写抗日标语,进行街头讲演,教唱抗日歌曲,演出活报剧,还要进行社会情况调查,检查部队执行群众纪律情况,以及扩军招兵等。
一天上午,陈总在刘炎主任的陪同下,来到服务团的驻地看望全团同志。当时大家非常激动与兴奋,热烈鼓掌,高呼口号,欢迎陈总的来到。陈总穿着一身灰色的戎装,打着绑腿,身束腰带,脚着布鞋,显得既高大,又亲切。他站在队列前,用洪亮的舀Jll口音,发表了讲话。首先,他对新人伍的团员表示热烈的欢迎,讲了当前抗战形势和我们面临的任务,并对服务团的工作提出了殷切的希望。接见和讲话的时间虽然很短,但对我们这些刚入伍的青年学生来说,感到十分幸运,陈总给我们留下了永远难忘的可敬可亲的深刻印象。
当部队转移到歙县潜口时,我们服务团住在“金銮殿”,这是一栋仿效帝王宫殿的建筑,在当地很有点名气。有一天,一支队政治部的民运科长(姓名忘了)来通知并带领我和一同入伍的王德迈、程亚君、陈坚到陈总的住处,当我们进入一间民居的堂屋时,陈总和刘炎主任正在等待我们。科长把我们介绍给陈总和刘炎主任,两位首长和我们一一握手。坐定后,陈总逐一地询问了我们的姓名、年龄、籍贯和学历,以及家庭简要情况。接着刘炎主任说:“延安抗大正在招生,组织上准备保荐你们四个人去抗大学习,学成后回来工作。现在征求你们的意见,想想是否愿意去?”听了刘炎主任的谈话,我们心里都十分激动,延安是我们早就仰慕的革命圣地,到抗大学习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说:“愿意!愿意!”随后陈总讲了话。他说:延安是中国革命的圣地,是中国革命的大本营,抗日军政大学是培养革命干部的大熔炉,为八路军、新四军和各个抗日根据地培养造就了大批军政干部。你们能去延安学习,是你们的幸运。他特别指出:你们是新四军首批保送到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的学员,这是十分光荣的,是组织上对你们的信任。希望你们一定要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努力学习,吃苦耐劳,争取优异的成绩,回到前线,参加抗日。绝不要辜负组织上对你们的期望。接着,陈总叫秘书拿来信笺信封,亲笔为我们写了给新四军驻武昌办事处的黄道同志、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的董必武同志和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的林伯渠同志的介绍信,并详细交待办事处住址和联络办法。我们怀着激动而感谢的心情向陈总和刘主任告别。回到服务团后,我们向团领导汇报了陈总和刘主任接见谈话的情况,他们听了都为我们高兴,嘱咐我们不要忘记领导的要求。
1938年初,大地回春,皖南山村春意盎然。我们一行四人告别了家乡,告别了服务团的同志,乘上军部运送军用物资的卡车,踏上了奔赴延安的征途。一路上,受到南昌、九江、武汉、西安各地新四军、八路军办事处的热情接待,于2月下旬顺利地到达了延安。
那天,当我们远远望到宝塔山上耸立的宝塔时,一个个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高兴得叫了起来。延安啊!延安!你是我们这一代青年多么深情向往的地方,因为这是中国共产党中央和毛泽东主席所住的地方,是革命圣地,是革命摇篮,是中国人民的希望所在。现在,我们要在这里学习和生活,怎能不万分激动呢!我们大家到抗大总校报了到,被安排到招待所暂时住下,等待分配。趁着闲空的时日,我们游览了清凉山,登上了宝塔山。这里的一切呈现出一派朝气蓬勃、严肃活泼的氛围,给人以巨大的鼓舞力量。一星期后,我们被分配到抗大四期三大队学习,开始了紧张而又活泼的学习生活。抗大是一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适、应当时形势与任务要求而创建的非常革命化的大学。毛泽东同志为抗大制定了“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的教育方针,“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校风。在理论紧密联系实际和少而精的教育方针指导下,我们学习了马列主义的基本知识、政治经济学、哲学、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抗日战争的理论以及军事上的游击战术等课程。特别是在我们学习期间,党中央召开六届六中全会,各个抗日根据地参加会议的领导同志,都同我们见了面,并作了报告。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周恩来等中央首长也都给我们讲过课、作过报告,受益匪浅,永生难忘。我感到收获最大最根本的是,转变了自身思想,树立了革命的人生观、世界观,于1938年8月被吸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主义先锋战士。从此,在党的领导下为祖国的独立解放和建设而努力,奋斗在各个时期的工作岗位上,尽了自己应尽的一份责任。每次回忆当年的峥嵘岁月,想想自己的成长,时时怀念敬爱的陈总,没有他的保荐,没有他的教诲,我不可能到延安抗大。没有抗大的革命洗礼,就没有我的今天。陈总啊,陈总!你是我走向革命的指路人。今天,我虽然已经离休,但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中央军委领导下,坚持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和党的基本路线,保持革命的晚节,永葆革命青春,关心下一代健康成长,来报答陈总的指引和教诲!